最近不知道是咋了,频频回忆老家村里的树,村里的树,是时间的见证者,它们如同一部部无声的电影,在我脑海中缓缓播放,勾起了我对故乡深深的思念与眷恋。
从记忆的最深处开始追溯,那些树,它们或矗立在村口,或散落在田间地头,或栽种在老宅院里,每一棵都承载着几代人的故事,见证几代人努力生活的历程。
在这个快节奏、高压力的时代,我们总是在不经意间被生活的洪流裹挟着向前,但总有一些瞬间,一些记忆深处的画面会悄然浮现,引领我们穿越回那段简单而纯粹的岁月。
我爷爷的老院子里有一棵老怪树,听爷爷讲是他父亲小时候种下的。爷爷的父亲盖的这所院落,是个四合院,东南西北都有房屋,这棵怪树就种在堂屋和西屋的夹角处。
这棵怪树,外观非常独特,浑身长满了利刺,这些刺在春季也是呈嫩绿色,在秋季则变成红褐色,它们坚硬而锋利,给人一种非常强烈的视觉冲击。
成熟后的皂角刺非常尖锐,不小心刺到会一阵剧痛,严重的会血流不止,人和动物见到都非常害怕,也不太敢靠近这种树。爷爷说,过去好多山村里,经常会有野兽出没,村民常常在房前屋后种植这种树,用来防野兽,也用来防贼。
读到这儿,很多读者可能会猜出来是什么树,是的,浑身长满刺的树那铁定是皂荚树啊(皂角树)。
皂荚树分雄雌树,雄树一般都不怎么结荚,只有雌皂荚树结皂荚,而且结皂荚的能力相当强。爷爷的父亲种的皂荚树应该是雌树,因为每年树上结的皂荚密密麻麻、一串串的。
爷爷的老院子里的那棵皂荚树非常茂盛,它的枝叶向四面八方伸展,完全覆盖了院落的西北角。皂荚树的叶片小巧玲珑,看起来有点像槐树的叶子。小小的叶子一串串、一层层,密密麻麻地生长着,简直就是一顶巨大的绿色帐篷。
每年3月至5月期间,皂荚树就开始开黄白色的小花,随后开始结果。果实为直而扁平的荚果,有点像大扁豆角。初时呈嫩绿色,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变为黑褐色或紫黑色?。
秋风乍起的时候,飘落的秋叶无声地向人们诠释着落叶归根的故事,树上高悬的浓黑、坚硬的荚果便在风中叮咚作响。深秋时分,树上随风飘移的荚果乌黑发亮,形如刀鞘,轻轻一摇,只听里面的皂仁哗哗作响。
?皂荚的成熟过程较为漫长,通常从5月开始结果,直到秋末才完全成熟。成熟后的皂荚果肉稍厚,两面鼓起,里面有多颗长圆形或椭圆形的扁平种子?。
村里过去也有好多人家里也栽种皂荚树,但爷爷父亲家里的那棵皂荚树年龄最大。在我们农村,长寿的物种都带有点神气。久而久之村里的人们和我家自己人都认为它聚了灵气,因而每到初一、十五家里的女人们给各位神灵烧香磕头的时候,那棵老皂荚树也享受了一份香火。
那棵皂角树长得高大挺拔,但是想摘点皂荚就不容易,所以每年皂荚成熟了掉落在地上的时候才捡起来储存起来。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许多家庭都是用皂角来当肥皂使用的。无论是洗衣服、洗被子,甚至是洗头、洗澡都是可以的。洗得干净不说,而且还纯天然无副作用。
很多人只知道把它当肥皂用,却不知道皂角仁能吃的,皂角仁是宝贝,人称“植物燕窝”,在现在的市场很贵的。
皂角仁还有一些高大上的名字:皂角米,或者是皂角精、雪莲子等等。要想吃到皂荚仁,可并不容易,必须要有耐心才行。
先把皂角去掉外面的壳。往往一大筐子去壳以后也就是一小碗的皂角仁了。但是这个时候还不能吃,必须小心翼翼的把皂角仁外面一层透明的膜用刀片或锋利的器具给剥下来,这样得到的才是皂角米。如此一来,一碗的皂角仁,也就能得到一丁点的皂角米。所以想吃点皂角米,那是很不容易的。
其实皂角米不能多吃,吃了容易腹胀、消化不良。吃起来费劲还不能多吃,所以我小时候也没有吃过。
村里人生活越来越好,有些人家中的旧房翻盖成新房,有些人家重新批的房基地,村里都盖上了二层楼,家里的院子为了干净也都打成了水泥地,没有谁家在院子里再种下一棵皂荚树了。是呀,生活条件好了,超市里洗衣液、洗发液、沐浴露琳琅满目,谁还用皂角来洗澡、洗头发或是洗衣服呢?
皂荚树越来越少,后来就剩下爷爷老宅院的一棵。再后来,农村旧房改造,那些老房子大都被拆,当然,那棵老皂荚树也没能幸存。
然而,在我心中,那棵老皂荚树永远占据着不可替代的位置。它不仅是岁月的见证者,更是家族情感的纽带,承载着几代人的记忆与温情。
尽管时代变迁,生活方式日新月异,但那份对自然的敬畏与依赖,对故乡的眷恋与思念,却如同皂荚树的根,深深扎进心底。
每当回想起那些与皂荚树相伴的日子,心中便涌起一股暖流,提醒我勿忘初心,珍惜那些简单而纯粹的岁月。如今,我愿将这份记忆珍藏,让那棵老皂荚树的故事,成为激励我前行的力量,永远镌刻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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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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