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寨,马寨(李焕有)伊滨融媒以下文章来源于焕乎有文章,作者李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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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寨,马寨(一)
大谷口,马寨村
朱氏后裔传斯文
村民和善村风好
集市兴盛惠乡邻
可恨当年小日本
飞机扫射赶集人
死伤多达几十人
至今墙上留弹痕
……
这是我童年时听到的歌谣。马寨村,和我老家一样,南依万安山,北望河洛川。两村相距也就五六公里,但因当时交通不便,听过歌谣,却一直没有走进歌谣中的村子。大谷关客家小镇建设,吸引我领略了历史文献中的大谷关,品味了卧居关口的马寨村。
一
高高的土崖之上,一片错落有致的民居写着豫西地区特有的风貌。黄泥墙,大寨门,灰瓦的马鞍房和水泥铺面的平顶房间杂排列,小黄菊、红月季和门前的小菜园点缀着街道的鲜活……“耳底松声风奏乐,窗间竹影月传神”,宋代诗人杨公远的诗句写活了我甜美的童年乡村记忆。
马寨村,朱姓居多,修葺一新的朱家祠堂,见证着族人的喜怒哀乐,记忆着社会的风云变迁。祠堂始建于明末,石头作基,坚硬的石头经过能工巧匠们的手掌,服帖而坚固地各就其位,撑起朱氏家族的尊严和希望;青砖做墙,白石灰勾缝,彰显着朱氏家族的殷实和讲究。乡间的祠堂,是中国特有的家族精神栖息地,显示着国人特有的祖宗崇拜信仰。
祠堂的山墙上,石头墙面足有两人多高,之上是大大的青砖。整齐的青砖墙面上,不规则地散落着几个拳头大的窟窿。窟窿或深或浅,有大有小,似眼睛如嘴巴。这些窟窿,是有意为之,还是岁月风雨的侵蚀?看看四周,没有当地的老乡来解答我的疑惑。
脚步在祠堂旁的沟沿边移动,酸枣树上的果实红灯笼似的亮堂着我的心情。几棵皂角树根连着根,父子情深般传承着村子里的故事。
“通幽曲径现珍木,冠大荫浓轻栉风。舍己疾除千百种,而今又在傲苍穹。”古诗写尽了皂角树的品质,冠大荫浓,便于人们乘凉;舍身治病,无私大公。的确,皂角树,昔日的乡村并不少见。在老乡心里,皂角树寄托着乡愁,希冀着家族的开枝散叶。夏天,骄阳似火,大中午妇女们聚集在阴凉的皂角树下,东家长西家短地拉着家常,左右手没有闲着,扎针、用力压、借助针拔,粗细合适的纳底绳“呲——”的一声扬至头顶,把爱一个疙瘩一个疙瘩地定格在做新鞋的底子上。树下的凉爽,不知道成就了多少家的爱情,也不知道纳出的鞋底、做成的新鞋把多少人的辉煌送到了远方……
脚步声打断了我的遐思。一位申姓老者慈祥地和我打招呼。老者已达耄耋之年,做过老师。谈起祠堂墙上的窟窿,原来有神的眼光突然变得暗淡……
农历二月二十五,是马寨古庙会固定的日子。开始春耕的乡民,从十里八乡聚集而来,男人们买些春耕需要的麻绳、箩筐;孩子们牵着大人的手,把玩着糖人、风筝;妇女们围拢在花花绿绿的布摊前,挑选着称意的颜色;商人们扯开嗓子,兜售着自己的商品……皂角树下,凉粉汤诱人的香味焊住了食客的脚步,“哧溜哧溜”的粉条入口的声音成了店家免费的广告,吸引着更多的人加入吃饭的队伍;戏台上,“憨打扮”姜竹美、崔小红等名演员正在戏曲《桃花庵》里倾诉衷肠;街道上,人员流动,熙熙攘攘,二月的暖阳脱掉了许多人身上的棉衣。棉衣有的搭在肩上,有的夹在腋下……
中午时分,北边的天空突然响起“嗡嗡”的飞机声。刹那间,飞机降低、俯冲,紧接着是机枪“哒哒哒……哒哒哒……”的扫射声。被扫射的集市上,人人惊慌,有的钻在摊位的货架下面,有的跑进旁边的老乡家里,有的躲进了朱家祠堂里……又一架飞机呼啸而来,扔下四颗炸弹……
老人的思绪还在那场浩劫里,脸上透着惊恐,泪珠溢满眼眶。那是年,老人12岁,轰炸马寨古庙会的是日本鬼子。在这场惨无人道的轰炸、机枪扫射中,当场死亡20多人,受伤者无法统计。庆幸的是,四颗炸弹没有落在集市上,而是落在了旁边的沟里。当时沟里有水,水在爆炸声中,冲向高空,散落在村寨的土墙上、屋脊上,然后又“哗哗哗”地留下来,那流水声,和着伤亡者家人的哭喊声,凄惨、悲怆……
岁月就如我们的记忆,时间越长,留下的痕迹越少。马寨古庙会的劫难,过去70多年,这块伤疤,人们都不愿提及,只是有人刻意问起,老人们才说出心中的愤怒。朱家祠堂,似刚强的中国汉子,用胸脯挡住了袭来的子弹,保护了屋里的乡亲,在如胸膛的北山墙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窟窿,见证着日本鬼子杀害无辜百姓的那次暴行。
二
“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辕,经通谷,陵景山……”曹植的《洛神赋》,为洛阳的山川、关隘增添了诸多文学光彩。朋友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