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角树下的美丽时光/芳草叶原创小文
每当娟子回到老家,就一定站立在自家的皂角树下,情不自禁的浮想联翩,不由得拾起那些时光,早已成为娟子脑海中不可抹去的记忆。如美丽的云朵时刻飘逸在娟子的美丽晴空里。
那时候的娟子才六岁,口齿清晰,活泼机灵。一双黑黑的葡萄眼睛,白里透红的可爱的苹果脸。特别是聪慧的娘长得楚楚动人,两个美丽的酒窝,一双深窘美丽的眼睛,中等身材。特别是那双格外的灵巧手哦,扯两个红布条儿,就能给娟子做成两个美丽的蝴蝶结,然后结扎在娟子的两个小辫上,漂亮极了。娟子也更逗人喜爱了。因为此时娟子只能在家里,在娘的身旁。因为她只知道,那时她这个村子的学校规定,年龄满七周岁才可以上学的。
娟子这段学龄前的这段日子里,虽家境很清贫,可是娟子却自我感觉良好,度过的好有趣,好丰富多彩的,也是好快活的,好难忘怀的童年。
娟子感觉到自己比同龄的小朋友幸福的多,因为爹爹的慈爱正直,娘的温柔善良。爹爹不但憨厚真诚,也辛劳能干,力达无比,高高的身材,却一副笑容可掬,从不向艰难困苦认输的模样。因此,娟子从小到大没有被爹爹打一次,从来没有被娘吵骂过一句。现在想来,并不是自己太乖巧,一定是爹娘的宽容厚爱。因为自己的爹娘总常用讲道理的方式来教育自己的。
就因为娟子差一年才能上学呢,就整天跟在娘的身后,学着娘的模样要和娘做一些事情。尽管帮不上娘,却少帮一些“倒忙”也好。可是稚嫩的小娟子总是一定要帮一帮娘为乐。这不,娘收拾一家人的衣服要洗了。只有用手洗,因为那时候农家都还没有见过洗衣机呢,更不用说用洗衣机了。洗衣服就用洗衣的搓板与自家院里的皂角或火碱,火碱要比洗衣粉便宜得多,这些都受到家庭拮据生活条件所限制的原因。
还好,娟子的家里有两棵硕大的皂角树,娘也说不清楚有几十年了。每年可以收获好多皂角的,除去送亲戚与左邻右舍之后,自家还剩下两大麻袋皂角呢。所以娘就买一些碱面,只够蒸窝头用的就行了。洗衣服洗头只用皂角就可以了。皂角也可以洗澡,把皂角砸烂,直接放在手心里加上水搓出滑滑的泡沫抹在身上就可以用了。
娟子看见娘洗衣服,自己就立刻凑过来也要洗衣服。别看有五个孩子的娘,这样任劳任怨,大把大把的家务活等着自己一个人做,全家的衣服要一针一线的用手工,[那时根本买不起缝纫机的]缝制,一家人的饭要做,年迈的爷爷奶奶要娘伺候着,田地里的公分要加班挣……
总有娘做不完的活。尽管这样,娘也从来没有一句的抱怨。这不,娟子看见娘要洗衣服,自己一定要洗衣服。与其洗衣服,还真不如说娟子要痛快地玩水呢。和蔼可亲的娘就给娟子一个小盆,倒上一些水,有给娟子一块小毛巾让娟子洗。等到娘把衣服洗完的时候,娟子还在“洗毛巾”呢。此时的娟子还真会学着娘的样子,也拿一小段黑黑的皂角在毛巾上搓一下,再揉一会儿,揉一会儿,再搓一下。只是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根本不能洗干净的呀。这是娘亲切地笑着对娟子说:“娟子累了,让娘来洗吧,娟子真乖……”然后娘就把全部洗好的衣服搭在拴在两棵皂角之间的长长的绳子上。
娟子好喜欢家里的那两棵皂角树,似乎在这颗大皂角树下玩耍了整个的学龄前的这段美丽的光阴,春天,娟子看着这个皂角树发芽,夏天快到了的时候,在树下亲眼看着皂角树开出第一多优雅淡黄的一串花朵。夏天在长满一树青绿色的大皂角树下乘凉,好奇的看着一串串的花朵很快乐变成满树的小皂角了,再看着满树的小皂角长成30公分左右的大皂角啦。等到皂角长到三十公分左右的时候,就由青色变为深青色的时候,就慢慢变成黑色,就渐进成熟的皂角了。秋风吹来,那满树的成熟皂角就变成动听的乐器了。哗哗啦啦的碰撞声音,就如同哗哗啦啦的瀑布从美丽的云端飞流而下。皂角树下有娟子太美的回味……
白天,娟子看见爹爹收工回来,就急忙把自己的那个小木凳子,赶快拿过来给爹坐。爹爹笑着给娟子拿过来一个大凳子。“宝贝女儿,在家里乖不乖,受委屈了吗?”爹爹总是抱住娟子问个不停。生怕娟子不z自己身边受了多少委屈似的。娟子此时总想着能跟爹爹去田里多好,可是…………
夜晚,娟子可以仰望着美丽的夜空,数着闪烁不停的星星。此时娘借着明亮月光,用手用纺线车,边纺着棉花,做家织布之前的一道不可缺少的工序,边给自己讲故事在皂角树下侧耳聆听着娘讲的一个个故事,与自己不知道的好多事。
在迷人的月光下,小娟子搬来个小木凳子,坐在娘身边,一心一意的等待娘给她讲故事。这时,娘收拾好晚饭后,在把三岁的弟弟的哄睡之后,端出自己的纺棉线的车,边纺棉花线,边给没有一点睡意的娟子讲故事。棉车“嗡嗡”地响着,故事一个接着一个讲着,小娟越听越精神起来,小小的娟子从来瞌睡过的。
顺着娘手指的方向望着夜空,娟子知道了哪颗是牛郎星,织女星。天河在哪里。哪颗是北斗星,哪颗是勺子星。娘总停一下纺车,边耐心地讲着,用粗糙的手指给娟子,看清那一颗颗闪烁的星在什么位置。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这一个个的故事,真的在小娟子的心里生了根,开了花,结了果。以至于现在遥望家乡的方向,仰望着璀璨的星空的时候,仿佛又听到娘在自家的皂角树下,讲着迷人的故事…………
那时候,农家的孩子的玩具都是大自然流派的,在孩子的眼中到处都是取之不竭的宝贝玩具:沙石泥水可以“盖房子”,树叶柄把可以“炸油条”。一张废纸片可以叠飞机,一块小瓦片可以做“蹦方格”游戏。这些大自然赐予那个时代的孩子的玩具是应有尽有的。这些自由自在属于孩子的天地,也千真万确的无形中开发了孩子的智力。
那时农家的孩子真的是在土里生,土里长,活跃爱动,大人做什么,总愿意掺和其中,有时候,还真的早早的就能帮大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就说小娟子快七岁时,就能照顾快四岁的弟弟了。哪能与现在的孩子比呀,一家子人在照看一个宝贝,恐怕丢掉似的。与那时比不知道好上几千倍了!可是现在有些孩子又像是在笼中,又是在蜜罐中,又是在爸妈的掌心。也许是时代不同的缘故,无可伦比罢了。
是的,小娟子大学毕业后,就留在那所大学任教了。一直到现在,每当给娘打电话时还问起那棵皂角树上挂的皂角多不多,皂角比自己小的时候,一样大吗?娘亲切地回答说,一样大的。
是的,在娟子心中,多愿意辛苦大半辈子的爹娘也像那皂角树一样茂盛健壮,长命百岁,幸福晚年,活上几百年![因为一颗皂角树的寿命是五,六百年呢,皂角还有不少的医治功效呢]真的和硕大的皂角树来比一比,青春永驻,永远幸福如意!
在真真切切的现实中,虽然度过多少年,多少个春夏秋冬,多少个日日夜夜,在娟子的脑海仍是犹新记忆。无论何时何地,娟子总是记忆犹新,在眼前,在梦中,在心中,总是闪现着在老家的皂角树下与爹娘依偎的身影。不知多少次,娟子总是自言自语的说,不长大多好,不出远门多好,不离开爹年多好。让皂角树下的那段美丽时光定格多好。可是人是一定要长大的,人生路上一定有所追求,有所建树的。自己偶尔的异想天开只不过是天方夜谭的想象罢了。谁都回不去的童年,包括所有走过的人生之旅!那就好好珍惜吧!也好好珍藏,好好报答娘亲,包括身边的人,身边事,好好感恩生命中每一次的感动,以及生命中一切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