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江战役中,我二十五军渡江后,在成钧的指挥下,抓到了一条“大鱼”。
二十五军渡江后,乘着小船渡过了青弋江,来到芳山镇。
前卫营长董光继抓来一个俘虏。审问时,俘虏战战兢兢地回答说:“我们是芜湖下来的,大队人马在前面。我是联勤总部的,跟着队伍走了两天,实在走不动了,所以落在队伍的后面,被你们抓来了。”
董光继又问:“前面有个最大的集镇叫什么名字?”
“大概叫湾址镇吧。”俘虏怕说错,胆怯地望着董光继。
“你不要怕,”董光继安慰他说,“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我一定遵照长官的意思办!”俘虏点头哈腰地说。
“这里离湾址镇有多远?”
“大概20里路。”
董光继叫人带走了俘虏,自己则带着前卫营,跨过铁路线,一口气跑了20多里,到了湾址镇附近。然后又抓了个俘虏,审问后得知,国民党第二十军刚到这里。
董光继连忙派人向团长报告了这一情况,团长又向师长报告,一级级上报到成钧那里。
成钧接到电报后,忙对照地图,兴奋地说:“太好了,我们的大追击,一迈腿就踩到了二十军的脊背上,这下有好戏看了!”他对参谋长熊应堂说,“你们马上拟一份电报,分别发到七十四师、七十五师,令他们火速赶到湾址镇,一举全歼二十军这股敌人。”‘
熊应堂拟好电报,成钧在上面签了字后,又在电报的右上角写了“十万火急”四个字,立即将电报发走了。
却说第七十五师是前卫师,谢锐师长接到电报,没等主力完全集结,见第二三三团上来后,便拔出手枪,有力地一挥胳臂,大声地命令说:“跑步前进,目标前方湾址镇,一小时内给我拿下!”
谢锐带着警卫员走在最前面,第二三三团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如猛虎扑进湾址镇。
这时,街上静悄悄的,一点儿声息也没有,道两旁堆满了各种生活垃圾,堆在地上的剩菜、剩饭还冒着一丝热气,烟头还升着袅袅青烟。
谢锐见状,一挥手,说:“快追!敌人刚刚离开,一定没跑多远!”
谢锐带着部队出了镇,迅速占领了一个小山头。他举起望远镜一看,发现湾址镇通向宣城的大路上,有一队人马在移动。
他立即断定,这正是从湾址镇逃跑的敌第二十军。于是,他派人火速通知二三二团向南抄近路拦截这股敌人,二三三团向东后再向西抄小路断敌退路。
两个团接到命令,如离弦之箭,向宣城方向飞奔,在桂花山、皂角树、鹭鸯窝、十八担、十字路包围了敌第二十军。
这时,七十四师赶了上来,成钧、黄火星、熊应堂带着军部机关也赶来了。
第二十五军全部人马赶到后,成钧开了个简短的作战会,向各师下达了战斗任务。
会议一结束,师长、团长们火速回到部队,做了简短的动员后,便以营为单位,向敌二十军发起进攻。
其势如凌空霹雳,敌二十军无招架之力,一下子乱了阵脚,一个个如受惊的羊群,四处逃散。
二十五军过江前,把马和炮留在了江北。大家这时见到乱蹦乱跳的战马,放开了逃散的敌人,去追马、拉炮了。
成钧一跺脚,大喝一声:“先消灭敌人,再去捉马,谁不听命令就处分谁!”
战士们一听,只得悻悻丢下捉到的战马,去追击敌人。第二十五军追到了湾址镇与宣城之间,对敌第二十军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围猎场。
成钧命令部队逐渐缩小包围圈,战斗从中午持续到黄昏。一场血战后,枪声渐疏。
战斗结束时,战士们打扫战场,歼灭敌第二十军全部及第九十九军一个师,还有一个保安旅,共计歼敌1.5万人。
第七十四师的两个战士押着一个敌将军来到成钧面前。成钧一见抓到了大鱼,威严的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
他友好地给俘虏递上一支烟,打着招呼说:“很对不起啊,初次相遇,把你们打败了,请多多包涵啊!”
这位鬓发斑白的将军俘虏面对幽默的对手,尴尬地问:“请问你贵姓,是什么官衔?”
成钧大大咧咧地说:“我叫成钧,是解放军二十五军军长。请问你是何人?”
俘虏提起拐杖指指胸膛,回答说:“我叫陈章民,是国民党军二十军少将副军长。”
成钧露出不解的神色问他:“请问陈老将军,贵军速度为何如此缓慢?照一般行军规律,你们昨天就可以进宣城了,怎么如蜗牛似的向前爬行。你知道吗?如果你们进了宣城,我们是难以对你们形成包围的。”
“其实我们的速度不慢,是你们的速度太快了。”陈章民摇头叹息道,“别去说它了,都怪汤恩伯这个混账,他为了加强江防,上个星期给我们一个重炮团。渡江时,重炮团胆子小,一炮没打就被吓逃了。”
“但是,重炮要车子拖才行啊,再说,半路上常常遭到游击队袭扰。结果,前面一辆车被炸坏后,后面的就无法前进。我们建议将重炮团丢了,杨军长又怕汤恩伯日后追查责任,所以,咬着牙带着重炮走,这样能快吗?”
成钧说:“你们的杨军长呢?他是不是叫杨干才?”
“军长叫杨干才,他在一小时前被你们的乱枪打死了。而且,他的一家都死了,死得很惨。”陈章民很难过地低下了头。
成钧好奇地问:“怎么会一家人都死了?”他一边问,一边递给陈章民一杯水。
陈章民喝了几口水,开口说道:“唉,我们哪里知道贵军对俘虏如此宽大啊!以前听到的宣传都说,解放军抓到俘虏,统统杀死或者烧死,所以,杨军长的太太和女儿,以及很多军官的太太都怕当俘虏,昨天,她们一看形势不妙,都一起开枪自杀了。”
渡江之后,谭震林指挥的第七兵团势如破竹,取得了郎广大围歼的辉煌战绩。
随后,该部向杭州挺进。七兵团机关部队冒着滂沱大雨,忍饥耐寒,每人负重30公斤以上,沿着宁杭公路,日行百里,直奔杭州。
大家感到虽然很辛劳,但情绪十分高涨。有的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们今天都要进入“天堂”了!
4月30日下午,第七兵团指挥部进到杭州附近的武康。
当时,高架的长途电话线还是畅通的,杭州情况不明。谭震林要参谋处长金冶立即与杭州电信局联系,查明杭州市情况。
电信局同志热情地告诉金冶,杭州市的国民党军队全部南逃了。
进杭州之前,中央命令谭震林任杭州市军管会主任,兼杭州市委书记。浙江省委成立时,中央又命令谭震林为浙江省委书记、省主席、浙江军区第一政治委员,主持浙江省党政军全面工作。
谭震林得知杭州情况后,命令第二十一军、第二十三军向杭州奔袭。二十三军军长陶勇带着部队,越过怪石嵯峨、道路陡峭的山区,如闪电般直奔杭州,5月2日中午即抵达瓶窑镇。
军部在路边休息时,陶勇发现电话线横在空中,直指杭州方向。他脑子一转,便对通信科长说:“快去拿一部电话机给我,我要与杭州警察局局长说说话。”
通信科长遵命,抱来一部电话机。陶勇将电话机接在电话线上,抓住电话机摇了一阵,便对着话筒喊道:“喂,话务员,我要与警察局局长通话。”
很快,话筒里传来“喂喂喂”的呼唤声。陶勇说:“你是警察局局长吗?”
那边说了一声“是”,他便大声地说:“我找的就是你。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长陶勇。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第一,杭州有多少部队,现在情况如何?”
那边的警察局局长如实回答后,陶勇又说:“国民党军向宁波、温州逃跑,现在杭州已成了一座空城。我给你一个紧急任务,你马上派出警察,上街维持治安,不许任何人破坏城市和工人,要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你干得好,就给你立功受奖;干得不好,我会找你算账的。你听明白了吗?”
那边的警察局局长唯唯诺诺地点头答道:“长官放心,我一定服从你的命令,把杭州搞得干干净净,迎接贵军进城!”
陶勇放下电话,带领部队抄小路向杭州挺进。
就在陶勇打电话之际,第二十一军已经到了余杭。军长滕海清估计杭州近在咫尺,便对部队进军杭州做了分工,第六十一师攻占市区,并临时担负杭州市的警备任务。
六十二师沿富杭公路前进,于3日拂晓攀登五云山峰,像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钱塘江大桥上。仅半小时作战,便打垮了守桥部队,致使敌炸毁大桥的阴谋未能得逞。
几乎是同时,六十一师向杭州市区进发。一八一团于古荡地区展开,一八二团于灵隐寺南北山地展开,向市区攻击前进。
此时,国民党军主力已撤逃,市区仅有少数来不及逃跑的小股武装,部队并未遇到什么抵抗,即进入市区。
部队入城前,群众为防敌军溃逃前洗劫,家家关门闭户。
部队一进入城区,工人、学生、市民立即从四面八方涌向街头,爬上楼房,欢迎解放军,到处响起锣鼓声、鞭炮声、
“欢迎解放军,庆祝杭州解放”的口号声和“团结就是力量”的歌声。
许多人来到行进的部队跟前,和战士们握手,有的流着眼泪说:“可把你们盼来了!”
我们的战士在敌人面前是英雄,但是在大城市群众这样热烈的欢迎场合下,他们既兴奋,又显得腼腆和拘谨,见到热情的群众不知如何表达。
此时,部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