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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3/3 16:13:00

十点君

在新书发布会上,文联领导要来,出版社要来,她说“求求你们一个都别来,我只和读者在一起。”她当了17年武汉文联主席,19年人大代表,拿了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鲁迅文学奖、小说选刊奖等60多项奖项,多部小说被改编为影视作品。可她说:“奖项和市场我都可以不要。奖项我已经得很多了,该得的都得了。”这就是池莉。(一)张爱玲与池莉,都是时代转型时期的女作家,两人的创作描绘对象也大多是都市市民生活。如果说张爱玲是一位悲观主义者,在她的作品中,常常把生活那一层表象的、虚假的皮用笔尖挑了去,将日常之下冷血残酷的人性暴露无遗,那么池莉就是就是一位热情冷静的观察者,着力刻画真实生活中的饮食男女、柴米油盐,把“表象”写到了极致,让读者在故事中感悟人性。池莉身为一位作家,一边体验自己的生活,又一边将她观察到的生活如拉家常一般对读者述说。她的笔下,那些生活细节往往真实到让你惊叹:这不就是我吗?比如池莉的成名作《烦恼人生》,主人公印家厚是一位善良忠厚的钢铁工人,也曾在年轻对未来的人生充满理想。后来他进厂、结婚、有了孩子,成为现实中的丈夫、父亲、工人,吃力地扮演者生活中的各种角色,承担着繁多而沉重的责任。小说十分详尽地展现了印家厚一天之中所面临的困境和烦恼,文中那些顾虑挣扎真实却不残酷,读来就像被人窥探了心思,脸颊发红却忍不住眼光下移:住的房子拥挤、狭窄,还随时可能被拆迁,在清晨还没睡醒时就要匆忙地排队洗漱;上班路上在人挤人的公交车中与别人发生小却足以破坏心情的摩擦;中午吃饭,买回来的菜叶里居然有条肥大的虫子;工作之后想报考电大进一步深造,把学历再往上拽一拽,可是领导却前后阻挠;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一等奖奖金被莫名其妙的取消,连像样的理由都没有一个;父亲生日就要到了,想买份礼物尽孝却囊中羞涩;难忘的初恋、还有工作中不得不回避的女徒弟对自己的感情……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倒在床铺上时,已经是深夜11点36分。回想了这一天发生的林林总总,印家厚对自己说:“你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梦,你在做一个很长的梦,醒来之后其实一切都不是这样的。”池莉在武汉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时交的学位论文,也正是这篇《烦恼人生》。在她的笔下,那种一天结束时对生活的无奈,和一天开始时对未来的渴望,交织成了都市生活的一面大网。“谁不是在网中生活?”

(二)在那个时代,工人阶级常常甚至只有被赞扬、被歌颂、被认为是伟大的劳动者、社会的英雄。而池莉的这篇《烦恼人生》,将那些头衔和虚名全都扔到一边,如实地再现平民生活中的琐碎烦恼,文章中很少能感受到她的主观评价和议论。在“观点剩余”的时代,最不缺乏的就是“奔走呼号”和“价值输出”。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主张被听到、被放大。但池莉不。她在创作中尽职尽责地做了一个旁观者、转述者,哪怕忧国忧民的心再炽热,笔下的文字依旧冷静客观:“并不是每个丈夫都会巧妙地在老婆发脾气时,去平息风波的。”“当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人才会发现黑暗原来并不怎么黑。”“如果告诉儿子凡事都不能撒谎,那么将来儿子怎么对付许许多多不该讲真话的事?”“少年的梦总是有着浓厚的理想色彩,一进入成年便无形中被瓦解了。”“如果夫妻间果然是任何问题都以诚相见,那么裂痕会更迅速地扩大。”……这些文字像是无数块玻璃,在池莉的笔下组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尽管成像支离破碎,亦真亦幻,但阅者心里分明清楚,镜中人就是自己,自己背后,是一整个时代。然而池莉这样刻画入微的“新写实”也让负责出版的编辑犯了愁。在烈日炙烤的午后,编辑满头冒汗地给池莉分析:“这儿笔调再昂扬一些”“这里要体现英雄主义……”池莉安静地听着,一些她点头,另一些她说:决不。年,《烦恼人生》在《上海文学》首发。小说一经面世,立刻引起轰动,《人民日报》和《光明日报》都发表文艺评论,称赞她为“真正敢说真话的作家”。她在全国各地签售,每一场都人满为患,“书店的柜台快被挤倒了”,读者拉着她的手哽咽:“谢谢你,替我们说话。”

(三)无论是人还是作品,在进入大众视野之后,社会上总会相应地出现两种声音,历史上从未有过一人独揽清誉或无人洗白。因为侧重于还原生活面貌,作品中没有过多对于精神世界的探索,一部分批评家认为池莉的文章“没有教育意义”写得太“小市民”、“不深刻”。湖北大学文学博士刘川鄂就曾在《小市民名作家———池莉论》中断言:“她是一个早已成名的作家,也许还会走红一阵,但不会是一个大作家。”可是池莉说,她是坚持文学作为一种精神符号,就是要还原人的生活。镜子和其他一切都不足以让我们了解自己,唯有文学作品。“我可以把句子写得很花哨,花拳绣腿谁不会啊。我们读过那么多书,抄都抄会了,但真的洗尽铅华,把中国人的面貌端出来,这就是本事。”虽然池莉的作品大多是生活的琐碎片段,但也恰恰是这些琐碎,把读者带入了整个故事中。平心而论,那些日常生活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细水长流的点点滴滴,不正是生活本质的投影吗。池莉的特别之处,就是她看到了生活中细节对生活意义的重要。池莉需要成为大作家吗?池莉不是没有野心,只是她早已为自己定下目标:为百姓而写作。

(四)池莉幼年常常独自写诗,写完再放入一个小小的木箱,然后飞快的锁上。后来经历“抄家”,小木箱也失踪了。但池莉对于文学的热爱不仅没有跟着人生第一批诗稿消失,反而日趋高涨。时代越是不安,她就越是写诗安慰自己。12岁时,池莉在课堂上用纸条写诗,不料被同学一把抢去,告发校方。校方认定池莉“不思悔改,小资情调特别严重,书写‘道德败坏仇视人民对抗文化革命’的资产阶级东西,腐蚀广大同学的革命意志。”,不仅将池莉开除,同时禁止她升入初中。池莉的母亲闻讯赶来学校,读完处分文件,扬起巴掌就要扇她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下:“*写*写什么啊!初中都没得读了啊!知不知道你这一辈子完了啊!”12岁的童年,池莉的世界天塌地陷,那种危险和伤害深深烙印在了往后的岁月当中。后来池莉跟着家人到处借读,借读生连课本都不允许领。于是池莉每夜顾不得休息,只顾抄课本,然后装订成册。文学上的才华使得池莉语文成绩好得出奇,尤其是作文常常满分,被当做全班的范文。

中学毕业后池莉回城就读冶金医专,学习卫生专业。再后来弃医从文,进入武汉大学学习汉语言文学。同时,池莉恋爱了。恋爱中的人都是诗人。初临的爱情让池莉文思泉涌,写又一篇诗作。但诗稿被偷走,“批斗”又一次将池莉推上风口浪尖:自己被同学老师羞辱,恋人被判有罪,锒铛入狱……这一次,现实的巴掌没有停住,狠狠地甩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脸上。那晚池莉独自坐在黑漆漆的夜里,第一次亲手烧毁了所有的诗。往后又两次亲手毁诗,不安和恐惧还有内疚常常一齐来临,让她害怕,害怕被人窥视,害怕无地自容,害怕被主义的铁锤又一次敲打。三次毁诗,身心俱疲。但池莉对文学的爱,如同她在年少时写下的诗句:我的生命,我的青春,我的微笑,我的梦呓,只为你燃烧,文学!去年,池莉终于决定整理诗稿,出版诗集。她说之所以出版是怕一时冲动,再来一把火。“当然,也有另一种期待,那就是:诗集一旦出版,恐惧不治而愈。有生之年,不在屈服于羞辱,不再过度害怕他人。”平和降临,终于。(五)年,池莉出了新书《池莉诗集·69》。在新书发布会上,文联领导要来,出版社要来,她说“求求你们一个都别来,我只和读者在一起。”她当了17年武汉文联主席,19年人大代表,拿了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鲁迅文学奖、小说选刊奖等60多项奖项,多部小说被改编为影视作品。可她说:“奖项和市场我都可以不要。奖项我已经得很多了,该得的都得了。”这就是池莉。从不拉帮结伙,也不贬低同行。她说:我从来都是独行侠。“任你红尘滚滚,我自清风朗月。面对芜杂世俗之事,一笑了之。”池莉一路创作,一路跌摔了一身伤痛。但时代最终还是没有辜负坚持到底的人,正如她诗集中一篇《从一粒沙子进入从沙漠那端出来》的结尾一般:一定会有夜晚星月齐辉万物澄明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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