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耕身:拿什么来对抗体制性遗忘
作者:杨耕身央视《新闻1+1》日前报道,6年前,为了抢救生命,激素类药物曾被大量用于非典紧急治疗,激素的副作用导致部分患者股骨头坏死。这个被称为非典后遗症患者的群体,大部分目前生活艰难,6成家庭变故。“2003年SARS的记忆在当时是如此的鲜明,但是仅仅6年的时间,好像变成了一段非常遥远的历史,在我们的记忆中隐退了。”*说,媒体有一个责任就是制止遗忘,尤其不该存在的遗忘。我们将以怎样的愧疚或负罪感来面对六年以来的非典后遗症群体?因为遗忘,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个非典后遗症群体到底有多大。非典时期,全国报告的病例是5000多例,死亡300多。那么在所有幸存者中,罹患后遗症的群体到底有多大,他们在怎样无力地面对各自的生存?我们仿佛知道有这样一个群体的存在,但六年以来,我们的脚步从未走近他们,我们的目光也从未看见过他们。其中甚至包括那些在非典时期冲在前线的医护人员。据今年6月《南方周末》报道,一位叫许瑞芹的北京某医院护工管理人员,在护理非典患者时受到感染,但自从出院后,她就逐渐变得“没人管”了。这仅仅是许瑞芹一个人的命运吗?但在另一方面我总觉得,如果说遗忘,很难说那是全社会的遗忘。至少如我们所见,关于非典后遗症患者现状,央视的报道是源于三名大学生所做的社会调查。因此如果说有一种遗忘,那其实是来自公共卫生体系的遗忘,这才是真正让人沉痛的遗忘。拿什么来构建一种坚定的守候与呵护,并制止一种体制性遗忘?无论如何,一套行之有效的公共卫生体系,不应遗忘或抛弃任何一个病患。这也正是*所指出的,我们现在已经通过非典学会了一个新的东西,就是面对危机和突发的这种公共卫生事件。但是对于一些后遗症,我们还应该有一个后救援,这样的话全社会救援的应急系统才是完整的。这种“后救援”,包括必须的司法救济,更完善更人性的制度安排。我们只有这样,才可能找到对抗遗忘的方式,遗忘才不会成为一份永远的社会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