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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院院士李德仁南方测绘李德仁是如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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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7月20日,国际宇航科学院年院士选举结果公布,李德仁当选国际宇航科学院院士。

此前,李德仁院士已为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国际欧亚科学院、美国纽约科学院4院的院士,本次当选国际宇航科学院院士,晋升为5院院士,祝贺!

小南按:

《南方测绘》编辑部年曾对李德仁院士做过一次杂志特刊:《真实李德仁》。

一起来学习感受下特刊《李德仁是怎么炼成的——双院士小传》一文中李德仁院士的成长故事与发展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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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吃午饭的时候,还是孩提的李德仁又被祖父李子宽偷偷地叫进房间里,像往常一样塞给他一个大鸡腿,还特别夹了一块大肉,一个劲地叫他吃。房间外,大他几岁的姐姐幽幽埋怨,眼里全是嫉妒。


  解放前,和许多姓氏家族一样,李家一直保持着最正宗、传统的习惯,甚至教育方式。比如吃饭最先由长辈开始,长辈吃好了,再端出来大家共享。


  李家世代书香门第,据后来流失台湾的李德仁的叔叔保存的资料记载,李德仁祖上第六代乃是道光二十年(年)的文科状元,名曰李承霖,专门负责编辑各地奏章呈交给皇帝,并施教两个皇太子,后到地方整治考风,遇到考秀才屡试不中的洪秀全,李承霖秉公圈点洪秀全中秀才,以致后来洪秀全当了农民造反的头仍不忘当年恩师的知遇之恩,甚至执意劝解恩师到南京帮他打天下。李承霖相信农民造反有理,但其父母为此甚为着急,认为荼*生灵,于是规劝他向皇帝提出告老还乡一并照顾年老双亲,皇帝准奏并派他到江苏当了盐都使。李氏家族从此落脚苏北。


  李德仁的高祖那一辈也曾出了两个探花,只是不够显赫,最显赫的时候是曾祖父、曾外祖父那一辈,曾祖父是溱潼商会会长,曾外祖父是泰州商会会长。待后来李德仁也当上了院士后,便收到不少陌生的来信,宣称自己是李承霖夫人家族的后代,并保存了李承霖当年的诗,要认祖归宗。李德仁没回这些信———当然这是后话了。


  从曾祖父李贞发开始,便作“李氏家训”以示规矩:爱我中华,兴我家邦,少小勤学,车胤孙康,弦歌雅乐,翰墨传香,尊师益友,孝德永彰,和亲睦邻,扶幼尊长,敬德修业,发愤图强,女红针黹,娴淑贤良,诗书共读,兰桂齐芳,扶贫济困,造福一方,克勤克俭,家道隆昌。曾祖父李贞发处事精明,长于经商,不仅担任商会会长,更因为精神品德高尚,获民国大总统徐世昌褒赠“孝德永彰”匾额,十分荣耀。当时的李家尽管是从丹徒举家迁至溱潼的外来者,仍不妨碍它成为溱潼当地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之一。


  除李家外的其余三大家族分别是朱、袁、储。四大家族相互通婚,通过联姻的方式,不断巩固和扩张各自的势力和触角。其中李家主要以开设钱庄、洋行和设置油坊、当铺为主,全是赚钱的行当。


  无奈越接近解放战争,仗一打响,日子便越过越艰难。相比作为地主兼资本家被解放后当家作主的人民狠狠批斗的朱家,李家还算幸运,虽然捉襟见肘,但还算风平浪静。祖父李子宽抽鸦片———那个时候的有钱人家都时兴这个,幸运的是,他不上瘾,能自己控制,但也因此糟蹋了不少钱财,到战乱时候,几乎卖光了田地,所剩的,刚好够开一个钱庄,于是留给儿子李月如,也就是李德仁的父亲。李月如子承父业,也开起了钱庄———后来随着大环境的不断更替,逐渐演变为银行职员。


  李子宽疼爱孙子,每次吃饭都叫上李德仁,奇怪的是,李德仁一直都瘦弱不堪,并没有因为他的特别关照而茁壮成长,因此上学读书便永远和女同学一起坐在最靠前的一排,一直持续到高中,就在高中毕业时候,他才发育到1.54米,43公斤。

祖父李子宽并没有见到孙子李德仁上到高中,甚至连上中学也等不及便因中风仙逝,那一年,李德仁正值垂髫。法事按规矩做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害苦了作为媳妇的李母华淑惠。祖父去世后,由于全家人都在溱潼,便先将棺材送到当地乡下找了临时墓地安置,后来卜算了*道吉日,再用船把棺材运到镇江丹徒老家,让老人落叶归根。

于是,李家挂满祖宗画像的厢房又添一尊,一到逢年过节,儿啊、孙啊、曾孙、玄孙、来孙,下五世磕头上五世,磕给谁,怎么称谓,像李德仁这个年龄怎弄得清楚,但他清晰记得,每次铁定磕得晕乎乎的。

幼年李德仁

李氏家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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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李德仁的成绩跟他的身材一样让人不尽满意。尽管从三岁开始他便和姐姐一起上私塾接受严格教育,背唐诗、背古文,他自己也记忆力非常好,认字也特别快,无奈成绩总是平平庸庸。


  不光如此,因为个小,李德仁不时被其他小孩欺负,还不会还手,更不可能回家告状,因为一旦他回去诉苦,李母便会以“为什么人家打你不打别人”为由首先让他作自我检讨。


  李母华淑惠有自己的相夫教子准则,对李德仁家教甚严,比如她这样训练李德仁写字的握笔力量———李德仁手里夹住毛笔,她从背后抽。一旦笔被抽走,李德仁不光沾一手的黑墨,还会被警告握笔要有力,然后洗干净手重新握笔。


  为了鼓励李德仁多识字,李母以吃饺子作为交换条件,李德仁认到个字包一顿饺子,认到一万个字再包一顿饺子。那个时候,吃饺子就像过年,李德仁直接把认字速度和吃饺子时间等同起来,每天总是兴趣盎然地认字,计数,盘算下一顿饺子将什么时候到来。


  不过由于大环境所限,长江小学里总有调皮的孩子逗惹和干扰李德仁,而李德仁不光身体瘦弱,还患有气管炎和过敏性哮喘,李母决定学孟母,将李德仁转入私立养正小学。


  “养正”一词源于《易经》,就是施以正确的教育,包含对品行、道德、学业等各方面进行正确的教化引导。养正小学在解放前非常多,现在也有遗留,以严格出名。比如李德仁转入的这家养正小学便要求学生每天早早起来排队上操,并背诵孙中山遗训,以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之类的信条。


  养正小学有严格的考评制度,一入学校的走廊就是证明。走廊一边是红榜,一边是黑榜,红榜鲜明地表扬考试前三名的同学,当然黑榜便赫然写着考试最后三名不幸者的名字。


  转入养正小学后,李德仁有些如鱼得水,成绩直线上升,经常上红榜,而且在每周六放学前的考评中,他总能收获不少水果糖,这是老师为鼓励学生特别设置的奖项,第一名发一卷,第二名发半卷,第三名发两颗,第四名便没有了。


  李德仁有时也将糖带回家,李母总算尝到了甜头,这一迁来得好比及时雨。

年,11岁的李德仁以学校第一名的成绩从养正小学毕业,考入泰州中学。

中学时期的李德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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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州距离溱潼约30华里,那时候只有船,交通十分不便,李德仁不得不住校学习。送走妈妈的那一刻,他立即就哭了。这也是有理由的,首先,这是他第一次离家,第二,他成绩好但自理能力较差,也就是现在说的“书呆子”。然书呆子是读死书,李德仁能读活,因此只能算形似而质不同。


  泰州中学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特别是年到年间,也就是李德仁进入学校的那个时期,教学质量非常高,师资力量非常强。比如:李德仁的语文老师是前清秀才,物理老师是北大赵忠荛教授的徒弟、泰州市科协主席,化学老师毕业于南京大学化学系,历史老师当过国民*议员,外语老师还兼任当时的杭州县县长……这些头衔一点也没有水分,老师们多是因为各自不同的原因,在那个历史背景下从大学教授转进中学当教师。这或许也是那个时代不幸中的大幸,像李德仁这个时期的学生就赶上了这样的运气。


  李德仁个子小,但成绩好,因此周围常常围着一些其他地方来的大个子同学,他们身体壮,冬天负责帮李德仁打热水,到高高的食堂大澡堂,拧开龙头猛冲一股,一半剩口杯中,一半淌脸盆里,刷牙洗脸一应俱全;他们还帮李德仁打井水洗衣服,跐溜放下水桶,扑通一声装满水,嘿哟着飞速往上拉……李德仁则负责辅导他们的功课以作交换,两厢得宜。


  学校上课十分生动,语文课提倡自由创作,英语课还做拼字游戏,化学课做肥皂、纽扣,数学课用小平板测量学校背后小泰山的高度,几何课用泥巴做模型,地理课更是大讲“贵州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人无三分银”的周游体会,就连体育课,老师也能根据当时“马桶代替蹲式”的兴起大发感慨,说如此不仅容易传染细菌,更不利于大肠运动,生物老师更有前瞻,倡导大家多吃西红柿,多喝豆浆(学校为学生备有免费豆浆),并强调“一个西红柿等于三个鸡蛋的营养”,与现在的中学生营养学不谋而合。


  李德仁兴趣广泛,数学、物理、化学、画法几何、外语等等的课外小组他都参加了,样样精通,是一个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当然,体育除外,李母有教导,伤害性的都不让他做,因此李德仁的体育成绩一直不是很好。

年,李德仁高中毕业考取大学,那一届一共招收了10万零7千人(毕业生总数约19-20万人),能考上的都非常不容易。李德仁第一志愿填报了北京大学,第八志愿是武汉测绘学院航测与制图系,之所以选这所学校,与他利用小平板测量小泰山高度不无关系,他认为制图就是几何老师教的机械制图,贯穿投影,而这个正是他的兴趣所在。

李德仁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他考了多少分,那时不允许查询分数,他也只是听人家说起好像是考了很高分。但国家教育部却有规定:凡是12个志愿里填写了新建的大学的考生,只要合格,一律纳入新建大学里。因此,尽管听说自己考了高分,李德仁还是被分到了武汉测绘学院。这所学校于年成立,年第一次招生,再新不过了。

泰州中学高中部李德仁成绩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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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武汉测绘学院的李德仁和很多人一样闹专业情绪,他觉得自己该进的是北大,不应该在测绘。他甚至猜想,是不是自己考得不好才进来的?但后来又听人说起不仅是考了高分,更可能是测绘学院分数最高的一个。


  那个时候人们还有一种思想就是“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况且李德仁一进学校便被分在了班,学生们都知道,成绩好的一般都在1班,而1班班长第一年任命,就是李德仁,因此他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作为班长也不能闹情绪,就慢慢地适应了测绘学校的生活。


  真正让李德仁安下心来学习的还是在听了当时的夏坚白院长、王之卓教授以及陈永龄教授的讲话,他觉得他们是学问家,很受鼓舞。一个学校之大,不在于房屋之大,而在于学校有大才子,有大学者,有大师。


  那时科研很少,一个大学里一年总的也才三五个课题,老师们全部集中精力上课,教书育人。教李德仁航测的有两个老师,一个是二级教授顾葆康,一个是从奥地利留学回来的陈适。顾葆康是年中德航测团的中方团长,当年汉莎航空公司把航测引进中国,又是火车又是飞机运输,终于抵达哈尔滨,随后在钱塘江流域进行了中国的第一个航空摄影,当时一代宗师夏坚白、航测泰斗王之卓等老一辈还没有去德国留学学习。顾老师身体很不好,有时上课的时候还需要助手一边拿杯子一边拿药,因此教到一半就替换为陈适来教。


  不光老师素质高,学校伙食也非常不错,李德仁最喜欢喝排骨藕汤,吃鱼,沾虾酱,还有学校的馒头。因为学校是由全国各地的学校组建的,各地来的人分别掌管不同领域,山东人管了后勤,那馒头做得又白又圆,酥软可口,韧劲十足,学生们都爱不释手,有外校同学还不惧路途遥远专程来买馒头。


  从江苏早稀饭晚泡饭单一的饮食习惯到骤然享受如此大餐,李德仁像馒头一样发起来了,才大学一学期,他就身高1.68米,体重56公斤。

李德仁一家7个兄弟姐妹,他排老二,家庭收入又有限,因此比较拮据,这时他的姐姐已在北京工作了,她便负责了李德仁每个月的生活费,李母也不再像解放前女人不外出工作而到了百货公司当售货员。

武汉测绘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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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3月份,突然有一天,系总支书记找李德仁谈话,说他中学有问题。


  李德仁吓了一跳,赶紧问什么问题。


  总支书记答道:自己回去检查。


  中学的时候李德仁就是团支部副书记、班长,成绩又好,进了大学也是当班长,半年来也安分守己,甚至表现突出,本来已经准备好被介绍入*的时候,突然说有问题,还不明原因,19岁的李德仁心里有些发慌,但仍然摸不着头脑。


  一个礼拜后,总支书记再次找到李德仁和他谈话,说教育部有文件,你这样的情况只能勒令退学。


  李德仁吓坏了,当头一棒让他再次不知所措。


  有人告诉他可以到人事处找一位叫杨坚的处长。


  李德仁找到杨坚,这位女处长看着他,打量一番,再看看他的档案说道,你还是三好学生呢!然后告诉他,学校*委研究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你回中学去,出个证明,只要证明你在中学没问题,你就可以继续上学。最后还给他开了个条。


  拿着杨坚的条,李德仁请假从武汉坐船先到镇江,然后坐船到扬州,再坐船到泰州。等终于到了学校,恰逢学校也正在整治“右派”,情况十分复杂,他的班主任兼化学老师朱光鉴也已经被打为了“右派”。李德仁找到学校校长和书记,可他们都告诉他,你已经毕业了,在你的毕业证上我们早已经作了鉴定,现在不会给你作任何鉴定。


  无奈,李德仁只得坐船无功而返。他又去找杨坚,杨坚告诉他,必须要中学学校有个答复才能处理。杨坚又给他写了一个条。带着又一张条,李德仁再次踏上昔日征程。


  这一次,在等待学校答复的同时,他在当年同学的介绍下到了一所中学当代课教师以养活自己,工资18元,因为这一系列事情,他都没敢跟家里人说,怕他们接受不了。这时他才知道,他是因为中学议论了一些报刊杂志上的观点受到牵连,比如“分数面前人人平等”,尽管不是他提出来的,但他觉得十分正确,不仅当众议论还附和,希望国家能做得更好一点,这就被打了小报告。

学生食堂(新建)

一个月后,中学学校通知他研究好了,然后给了他一封信,告诉他可以回去了。回到武汉,李德仁把信交给杨坚,他终于可以上学了。


  但要回到班,时任教务处处长的纪增觉老师坚决反对,认为李德仁一个学期缺课超过1/3,必须要休学,又考虑到他每门成绩都是5分,于是准许他可以享受最多3门课免学。


  于是,李德仁从班留级到班,并从第二学期开始跟班。在留级无所事事的期间,杨坚给他找了份勤工俭学的工作,到学校小高炉当炉前工,不光每个月可以有18元的收入,还可以住教工宿舍,在教工食堂吃饭。

有时,李德仁在食堂里吃饭的时候都会有人叫他“李德仁站起来”,然后就当前某某事件、某某人物责问他。


  原来是优秀的班长,现在随时随地可以被人叫站起来,还不能讲话,不能反驳,如此折腾让李德仁心里十分苦闷,他多次走到东湖边上散心,就差没跳下去,他想到一句话:我应当活着,证明我的清白。

在当炉前工期间,他和几个当兵的退伍*人一起谈人生,和其他打工人员聊天,觉得找到了一点平衡,于是他不仅接受了命运的安排,还自学了高炉冶炼学以及炉前工操作手册,为当年的大办钢铁立下汗马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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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父亲朱裕壁教授(原湖北医学院创始人,年留德医学博士,湖北省医学界三元老之一)被打成“右派”的缘故,朱宜萱也从班留级到班,她再次遇到李德仁。


  印象中还是在年刚进大学那会,一天班的一个好朋友指着一个靠在西楼门口的男生告诉她:这就是我们的小班长。


  小班长也留级?朱宜萱一开始挺纳闷,后来才知和自己是同病相怜。与他们同班的还有刘先林(现中国工程院院士)。刘先林多才多艺,不仅成绩好,还会吹黑管,拉小提琴,可以一个人操办一台晚会。而朱宜萱呢,俄语成绩非常好,还十分喜爱运动,长期保持4×米女子校纪录。于是,这三人这样给各自分类:大脑发达李德仁,小脑发达朱宜萱,大脑小脑都发达刘先林。

大学毕业登记照


  留级后的李德仁当不了班长,但成绩优异,就当了学习委员,又因极善于猜试卷———能猜中50%的考题,周围还是围拢了不少同学,每逢考试,成绩差一点的同学就让李德仁猜试卷,事先背好答案。李德仁的团员身份也没被免除,但作为“漏网右派”,每逢搞运动被揪出来作典型是免不了的,不过学校并没有完全把他当作对立面,还评选他为勤工俭学模范,李德仁这才将这一路实情对家里人和盘托出,事已至此,家里人虽然伤心却也能理解了。


  李德仁有一套自己的学习方法,他十分聪明,基本上一点即通,所以不用花很多力气在课本学习上,他大部分的时间花在了课外阅读,成为图书馆的常客,常常第一个跑到图书馆,他几乎看遍了所有的专业文献,英文的、俄文的都看。英文早在初中学过,俄文则是在大学学的。

朱宜萱比较害怕数学,还老占不到图书馆座位,就找到李德仁帮忙,李德仁觉得朱宜萱非常真诚,尽管因为父亲被打为“右派”,她还能经常助人为乐,而且长得也白净,就答应了,一边帮忙辅导,一边帮忙占座位,两人慢慢熟识起来。

与夫人朱宜萱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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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拼命看了大量的测量和制图的刊物,做了大堆的心得笔记后,李德仁隐约觉得这些刊物里有些教授宣讲的“真理”有些问题,他一口气在父亲的废弃银行账本上写了4篇文章,阐述自己的观点,还指出加拿大的某教授不对,俄罗斯的某教授也不对。


  文章交给了陈适老师,几天后发下来,多了一个大大的“阅”字。


  李德仁有些纳闷,也有些不服气,这到底是说他对还是不对啊?他在心里有了更大的想法,他找到朱宜萱,问她能否把文章交给王之卓。王先生当时是学院副院长,更是学术专家和权威,而朱宜萱和王先生的闺女是好朋友。


  王先生看到转交来的文稿后十分兴奋,又批又圈,还命办公室秘书找到李德仁,叫他第二天下午到家里谈话,跟他说说文章的事情。


  第二天,李德仁如约找到王先生家,第一次和一位大师进行面对面的交流。两人一见如故,李德仁为找到一位好老师兴奋不已,王先生为意外发现一匹千里马格外惊喜。王先生告诉李德仁,他是对的,他的原理思想很好,但要实现思想的硬件条件现在还不具备,然后拿出李德仁的文章,对其中的各个观点一一圈点……


  他们就这样从下午4点一直谈到晚上8点,期间王师母三次催促吃饭,王先生都舍不得中断话题。最后,王先生告诉李德仁,你先回去,我决定明年带你做毕业论文,你回去后要好好地看英文文献,看资料。


  这是李德仁人生的一个关键时刻,因为这次事情以后,他不仅收获了一位好老师,还收获了一生的伴侣———他慢慢地和朱宜萱开始谈朋友,当时追求朱宜萱的不乏清华、北大和中山大学等等名校的佼佼者,甚至有一天朱宜萱就收到6封信。有人提醒李德仁要当心啊!李德仁也有杀手锏,他虽然穷了点,但穷得有思想,他去朱家作客,与朱宜萱父亲朱裕璧教授很是谈得投机,一言一行深受朱教授喜爱,朱母看着李德仁也满心欢喜。


  另一方面,遵照王先生指引,李德仁和另外十来个人参加了一个英语学习小组,一个毕业于上海语学院英语系的老师免费为他们授课,每个礼拜晚讲两次课。李德仁是小组组长,通过强化学习,他竟将英国知名教授汤姆森的文章看懂了,英语和专业功底已不可与往昔同日而语。这时有人又打小报告说他不安心教学实习,别人用三个月他就用一个月,整天学什么文献,还看英文资料。李德仁理直气壮地说,是王先生让我学的。那些煽风点火的言论慢慢地就无声无息了。


  爱情与学业齐头并进,李德仁的前途无限光明。

年(当时学制还是五年),李德仁大学毕业,毕业设计在王先生的指导下做的是“反光立体镜作解析摄影测量加密制图”,被评为大班第一名,随后写成论文发表在《测绘学报》上,得到稿费元。这么一大笔钱李德仁一直没舍得花,这也是他后来和朱宜萱结婚时的唯一存款。


  李德仁报考了王先生的研究生,在武汉大学考了三门课,航测、平差和外语。考完后王师母叫李德仁到家里改善伙食,有鱼还有西瓜,在那个困难时期已算非常丰盛。王师母告诉李德仁,你考得非常好,王先生要录取你当研究生———当年王先生仅仅招一个研究生。


  果然,李德仁考了两个分,一个99分,王先生对他说,想找个地方扣点分数都找不到,后来终于找到一个地方单位米没写,扣了一分。


  未来敲定,李德仁愉快地接受了朱裕璧教授的奖励———出资让他到北京游玩,顺便看看在北京的姐姐。


  在北京待了一个暑假,李德仁充分领略了首都风光,当他兴奋地回到学校找到恩师家时,他注意到王师母不说话了。这时他才知道,学校已宣布毕业分配,他不能读王先生的研究生,被分配到国家测绘局地形二队,朱宜萱分在了陕西测绘局地形七队。

王先生语重心长地对李德仁说,分配是国家统一安排,要想得通,功课不要丢,以后还是有用的。

与恩师王之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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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地形二队三中队,李德仁才得知将被派往新疆,上面还组织他们学了一个礼拜的维语。后来由于国家测绘局研究所在宝鸡秦岭有个试验场,要做全野外控制点,李德仁没去成新疆,到了试验场搞野外测量。他的计算速度非常快,别人一天算三五个点,他一天可以算十几个甚至三十个点,而且还发现山区高程不闭合是高程视距表出错了,他提议用水准尺加气泡测量,修改规范,重做视距改正表,及时完成了全野外测量任务,还写了文章在《测绘通报》上发表。


  不久他接到通知,说可以回研究所了。后来才知道是王先生把他推荐给了当时的研究所所长陈永龄。也因为这个原因,“文化大革命”开始后,李德仁又多了一条罪状:李德仁是怎么到研究所的呢?是反动权威王之卓推荐给反动权威陈永龄。


  进研究所后不能直接到航测研究室,李德仁被派到情报研究室做二线情报,他始终没有忘记恩师的教导,继续研究,写软件。虽然没有人歧视他,但大家对他的印象就是“这个人很聪明,很有学问,但是有点问题,很可惜”。在这里,李德仁还遇到了大学同学刘先林,他们一起打羽毛球,一起游泳。

年,“文化大革命”开始,李德仁被定为“修正主义苗子”“57年的漏网右派”,被下放到河南五七干校。李德仁年轻力壮,被派去搅拌混泥土,送料盖房子,陈永龄负责拉砖头,刘先林则是拖拉机驾驶员。


  半年后,又让李德仁种水稻。去到正阳农场的那天,车子载着行李绝尘而去,李德仁他们则背着沙包徒步往农场赶,名曰“拉练”。

大家在很长的田里插秧,每插一排就往后退一步,长长的田几乎要一眼望不到头,累得人腰酸背痛,可是稍不加紧,就会被甩在后面。收粮的时候则要将一袋袋包扛到仓库,稻谷一袋斤,小麦一袋斤。李德仁双手叉腰,另外两人合力将包送到他肩上,他一路小跑,经过一个小坡后到达仓库,然后身子一斜,将包堆好。


  劳动中间,李德仁受了风寒和灰尘污染,哮喘发作了,后来他被派去当了炊事员,在那里学会了做馒头,做红烧鸡,还能打菜“一勺准”。再分配的时候,由于测绘局已解散,李德仁被分到了石家庄水泥制品厂,刘先林到了汽车配件厂。


  在水泥厂里,李德仁整天干的就是打电线杆、绑钢筋、搅混泥土、钻螺丝,三班倒。厂长看他是大学生,就把他转到实验室,专门负责水泥制品厂的化学研究。李德仁跟国家建材院的研究人员一起发明了一种全新的硫铝酸盐水泥系列,获得了国家科技发明二等奖。当时普通的水泥只卖30元/吨,他们研究出来的特种水泥能卖元/吨。

即使在五七干校这段艰苦的日子里,李德仁依然坚持学习,读英语毛选,听“美国之音”的英语句,始终没有放弃学业。

李德仁(前)在北京测绘研究所留影(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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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测绘局和测绘学院都恢复了,李德仁携妻子朱宜萱进了河北测绘局,同学刘先林回到了北京。在河北测绘局,李德仁编了个独立模型法区域网平差软件,获得河北省科技进步二等奖,英雄开始有用武之地,凭借自己的努力,他还当上了科技处的干部。

年国家恢复研究生招生,李德仁面临选择:一个建材研究所的院长,也是一位院士向他发出邀请,希望李德仁能去他那里读水泥研究生,免试;王先生也邀请李德仁当他的研究生,还说只要能找到当年考试的档案,也可以免试。

经过慎重考虑,李德仁回到了恩师王之卓先生身边,可惜档案丢失,李德仁需要补考四门。王先生将李德仁安置在招待所,帮助他复习了一个礼拜。因为一直坚持没有完全丢掉学业,李德仁每门课都考了85分以上,正式成为王先生的研究生。


  李德仁在王先生那里读了三年研究生,三年里,他几乎把全世界当时可以找到的专业文献都看了,没有复印机就手写,整理了20多本笔记,以致他后来到了德国,初次见到一个外国教授就能说出人家是干什么的,让对方非常惊讶。


  读研究生的第二年王先生就推荐李德仁参加出国考试,李德仁不负期望,考取了第一名,却得知教育部有规定,第一届有档案的研究生不能休学出国,必须读完。王先生为此还向李德仁表示歉意。

年,李德仁在广州通过了国家英语考试,王先生和岳父朱裕璧教授都建议他去德国,德国是当时全世界航测理论最先进的国家,王先生的航测博士学位就是在德国拿的。


  李德仁于是又开始学德语,到北京语言学院的德语高级班插班,一开始人家还不收他,只能旁听,旁听一段时间后才正式接纳他。学了4个月,李德仁参加了在北京举行的国家德语考试,竟考了全班第一名。

年10月,李德仁以访问学者的身份如愿去了德国,当时他已43岁了。

王之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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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先生将李德仁介绍给世界摄影测量领域领*人物之一的阿克曼教授,但当时阿克曼教授正带着好几个学生,于是建议李德仁先到波恩大学学习半年。


  一到波恩,李德仁大开眼界,马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尾灯一边红一边白,看上去非常文明,李德仁用相机不停地拍来回的尾灯。浴室里的水龙头也很先进,随时一边热水,一边冷水,洗澡非常方便,还有沐浴露……李德仁大感新鲜。


  初到波恩大学库普费尔实验所,李德仁便发现该所的区域网平差程序有毛病,状态不稳定,他向库普费尔教授要来程序,竟承诺一个礼拜就能把程序调试好。当他如期将修改好的程序交给库普费尔教授时,教授非常惊讶,对他刮目相看,李德仁也因此用德文写出文章“克服自检校平差中过度参数的三种方法”。能如此一鸣惊人,与李德仁在国内早已要求老师为他补习了大量高深的数学知识有很大关系。


  当时国际上已将系统误差研究完毕,正着力研究粗差能否找出来,很多德国科学家、测量学家都在研究这个问题。当时有两派观点,一派认为用最小二乘法的原理,是可以找出粗差的;另一种观点认为不可以,要用稳健估计,要推翻高斯分布。


  李德仁则提出自己的观点:如果把粗差看成是一个期望异常的值,那么最小二乘法要改造,但是如果把粗差看成是一个方差异常大的观测值,就可以用最小二乘法。首创从验后方差分量估计原理出发,提出了选权迭代粗差检测方法,也即“李德仁方法”。这也是他在武汉读书时候受了德国教授讲授后方差估计的启发,同时也是他在王先生那里学到的本事开始发挥作用的结果。


  “李德仁方法”提出后,库普费尔教授告诉李德仁,你的这个方法很绝,但道理我不是很懂,我把它邮寄给阿克曼教授看看。


  阿克曼教授看了后,十分欣赏,于是找到慕尼黑的德国摄影测量与遥感杂志社的主编,希望能发表出来。这位主编把文章仔细地看了一遍说道,文章写得如此通顺流畅,我这个当编辑的不需要改一个词。


  这是李德仁在德国发表的第一篇德文文章,非常短小,但他用逻辑推理的思维方法克服了文字上的词汇不足和不丰富。


  李德仁在波恩大学开始小有名气,大家都知道中国王之卓先生30年代在德国拿了航测博士,现在又出了一个中国人,很厉害。而且在与国际同行的见面聊天中,李德仁总能指出对方研究成果的不足,大受欢迎。


  在波恩大学短短半年的时间里,李德仁用德文写出了三篇论文,一个语法错误都没有。库普费尔教授问李德仁,“像你这种水平的中国人多不多?”李德仁不加思量,真心地回答道:“像我这个水平的,仅在武汉测绘学院,在王先生手下就有很多。”

库普费尔教授十分喜欢李德仁,见李德仁论文写得好,但口语不流畅,就自己出资为他请来德语家庭教师,每天晚上教现代德语,整整帮李德仁补习了两个月,使李德仁的口语水平大大提高。

与阿克曼教授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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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后,李德仁从波恩大学转到斯图加特大学阿克曼教授门下,阿克曼教授告诉李德仁,你的老师(指王之卓先生)是我的老师的同学,我尊重王先生,王先生又这么喜欢你,你还是读博士吧。


  李德仁正式由访问学者转为阿克曼教授的博士生。

年,阿克曼教授到中国讲学,去到武汉测绘学院讲课,李德仁担任翻译。教授鼓励李德仁多讲、大胆地讲,因此这次讲课,很多时候就是阿克曼教授点出一个题目、思路,李德仁口译成中文,再大加拓展、延伸,非常默契。这一次,李德仁又于无形中开创了先例,即出国才一年就能回家看家眷———正常的规定是两年,阿克曼给他报销了来回路费。


  在德国,李德仁按规定一个月可以享受马克(约元人民币)的生活补助,而且阿克曼教授每个月还会从自己的公司里面给他加马克,放假还带他去滑雪、旅行,所有的钱都是阿克曼出,甚至他每个星期给妻子朱宜萱写一封信的钱也帮他出了,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待年李德仁回国的时候,自己已存下了好几万马克。


  李德仁跟阿克曼教授做的博士论文研究领域是:在区域网平差里面,自动地把多个粗差和系统误差区分出来。


  分别处理粗差和系统误差早在高斯理论里就有过,但要自动区分它们,却百年未有。

年10月,李德仁的博士论文《摄影测量平差中控制点粗差和像片系统误差可区分的理论及实验研究》开始送审,按照规定,整个斯图加特土木工程学院的多个教授都要审阅。论文被复印成5份快速传递。


  在等待论文评审的过程中,斯图加特外事局推荐李德仁去一所哥德语言学校。该校不仅免费教外国人德语,还可以享受一个月-马克的零花钱。李德仁告诉王先生自己去了德语学校,先生大为不解,即将回国了还学德语,干什么?其实这是大学给李德仁学习兼度假和挣钱的奖励。


  李德仁一边学德语一边准备答辩,答辩有严格的要求,45分钟的答辩时间,只能正负一分钟才能拿到高分,李德仁天天计表练习。

年2月5日,答辩正式开始,李德仁准确地讲了45分20秒。这一次的训练,使他以后每逢讲课、作报告,根本不用看表,完全凭感觉就能准确掌握时间。


  李德仁的博士论文答辩获得了斯图加特大学的最好成绩,1分+5星,其纪录至今无人打破。在德国,博士论文评语是严格保密的,但在李德仁回国前的一次聚会上,阿克曼教授破例公布了李德仁的论文评语,国际著名理论大地测量学家格拉发伦特教授写道:“我为此文而激动,它解决了一个困扰测量理论与实践达一百多年的难题。”

李德仁因此把粗差发现的理论上升到粗差和系统误差区分的理论上,他荣获了该项成果的最高奖———汉莎航空奖,就是世界上科学技术最先进的国家,也要用李德仁的理论来校正自己的航测平差系统。也因为如此突出的贡献,李德仁后来于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

荣获“汉莎航空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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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言谢绝欧美许多摄影测量教学科研单位的热情邀请,年2月,李德仁回到了中国,当了武汉测绘学院的一名讲师,一年后破格升为教授。


  在德国时,阿克曼教授就跟李德仁说,教授的第一任务是教学,第二任务是组织科研,第三任务才是自己动手搞科研。他告诉李德仁,好教授就是要给学生上课,要发现和鼓励学生。这个观点跟中国很不一样,中国普遍认为最好本事的教授搞科研,而且是自己动手搞科研,不再上课堂。


  受阿克曼的影响,回国后的李德仁一直主张上课,他自己就教本科生三门课程。同时他还将阿克曼教授关于最小二乘法相关的文章全部拷贝,带回来送给了张祖勋(现中国工程院院士)。张祖勋和李德仁同为王先生的学生,王先生对他们进行了学术研究分工:李德仁负责加密,张祖勋负责数字测图———这个分工一直到现在都没变。

做仪器检定(年)

在三峡工地(年)


  虽然李德仁成就很大,但他刚回国,在中国名气不大,因此基本没人找他开会,这样一来,他的时间相对充裕,他开始写教材,把摄影测量分为基础、解析和数字,他和夫人朱宜萱合写《基础摄影测量学》,与郑肇葆老师合写《解析摄影测量学》,请张祖勋写了《数字摄影测量》,又依据他的博士论文自己写成《误差处理与可靠性理论》,三本书他只花了一个学期就完成了。《误差处理与可靠性理论》后来作为研究生教材,李德仁又开始为研究生授课。


  接着李德仁开始做研究,把他的可区分理论用来作区域网平差,减少野外控制点———这是加密人必然要走的一条路。李德仁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做带GPS的空中三角测量,他推了全套理论,还带了第一个博士单杰、硕士袁修孝(后来也成了他的博士),并指导其博士生编了软件。这个软件于年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国家用它来解决整个海南岛深山密林里不好做控制点的全岛航测,用它来做中越边界地面可能有地雷的地区的1:5万测图,后来还用它做西部测图。现在GPS空三再加上航空惯导已成为标准方法,但在当时李德仁他们推进的时候却有阻力,遭到测绘外业人的反对,因为它不需要做控制点,便极有可能夺走以做控制点为主的外业人的饭碗。这种超前的研究,已开始触及测绘体制,李德仁得到国家测绘局金祥文局长的大力支持,无偿为他们拨款10万元。


  当时李德仁就觉得王先生分给他的加密任务已经做到了世界水平,从年开始,李德仁组织团队做GIS软件,推广数学形态学,做地图等高线识别,并带了第二个博士生陈晓勇。


  慢慢地,李德仁招来一些非议,说他原来还编软件,怎么现在不动手了。李德仁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动脑比动手更重要,现在要做的就是培养领*人物。他记得阿克曼教授在他回国的时候曾对他说,当了教授后,你已经过了编程序、推公式的年龄,你的主要任务就是看方向,看学科往哪里走,看一个大的、新的理论在哪里。


  于是,他将“加密—制图—进数据库”这一流程里的数字测图交给张祖勋,直接由加密跳到进数据库环节。他首先从数学形态学这一新理论入手,用数学形态学指导陈晓勇,一下子陈晓勇就出名了,后来到了日本东京大学当了博士后,现在在泰国亚洲理工大学(AIT)当系主任。

与美国商业部副部长兼美国海洋大气局局长Lautenbacher先生(左三)、我国科技部部长徐冠华(右一)交谈

与国际著名物理学家、诺贝尔获奖者丁肇中教授交谈

年,李德仁当选为国际摄影测量与遥感学会(ISPRS)主席(第Ⅲ委员会主席(年-年)),这个学会主要研究数学理论和算法,在李德仁下面有6个工作组,他便利用这6个工作组的研究理论开拓自己在国内的领地,将博士生龚健雅收到地理信息理论工作组当组员,还把他送到丹麦学习地理信息理论。随着面向对象的时兴,他和龚健雅一起研究面向对象和一体化数据结构(矢量栅格一体化),这是全新的两个点。他一直告诉自己,要善于发现方向,把学生带到科研的第一线。

慢慢地,在GIS这一块,李德仁已形成了20几人的大团体,他开始做“吉奥之星”,年指导龚健雅做论文,年开始申请国家资金,年“国产GIS基础软件吉奥之星的研制与工程应用”获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随后,李德仁组建了吉奥公司,开始产业化。

年与GIS泰斗陈述彭院士交流

与香港地理信息系统学会会长叶嘉安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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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摄影测量基本走完的时候,李德仁开始进*遥感,以国家重点学科摄影测量与遥感以及大地测量专业的相关实验室为基础,积极参与筹建“测绘遥感信息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进行早期的遥感研究。

年,李德仁当选中国科学院院士后,受到国防科技部的邀请作指导。他以遥感申请国防项目,得到拨款40万元作研究,成为原武汉测绘科技大学(年由武汉测绘学院更名)的一个大项目,李德仁找来四个教授分别做高分辨率遥感、超光谱、成像光谱仪、数据压缩和雷达研究,他自己带着研究生这四个项目都做,向遥感拓展。


  从国防科研进入遥感后,李德仁的队伍逐渐壮大,在基础成果和产业化上取得突出成绩,培养了大批的优秀人才,也在国家解决重大问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如抗震救灾、服务奥运等,测绘遥感信息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不仅发展成为我国测绘学科唯一的一所国家级重点实验室,更是目前学科内全世界规模最大的实验室。这所实验室在李德仁的带领下,正向最高级别的“国家实验室”进*。


  李德仁又敏锐地感觉到要强调集成,多系统集成,这是学科发展的方向,于是他发表了当选院士后的第一篇文章:《论3S集成》(3S指GIS、GPS和RS),其基本思想就是:遥感,包括摄影测量,是在一个面方式下进行数据成像,GPS、全站仪是点方式,GIS是所有面方式和点方式成像结果在计算机里存储、管理和应用,点方式精度高但效率低,面方式速度快但要依靠点方式作基础,所有最后的成果都沉淀到GIS。他的这一思想得到了国际上的认可和赞扬,《论3S集成》成为李德仁再上台阶的标志性文章,他因此获得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发展项目。


  按照3S集成的思想,李德仁原来已经将GPS和RS集成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最后一个“S”放进去。年,李德仁花了2万元买来一辆旧吉普,在车上装GPS,装惯导,装CCD(电荷耦合器件),装电脑等,做成一部3S移动测量车,当终于把系统做出来的时候,他的弟子用这部车载着湖北省省委书记、省长、科技厅厅长等领导在原武测校园兜了一圈,车上的屏幕能准确地把校园地图和GPS点位显示出来,这一成果得到了领导们的表扬。

根据这一思维,李德仁开始引进投资创建立得公司,年,测绘遥感信息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和立得公司联合研制的“基于3S集成技术的LD系列移动道路测量系统”获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从年到年,在十几年的时间里,李德仁攻破了数据“时空同步”的技术难关,并做出第一套产品卖给韩国用户做智能交通地图,还派技术员到韩国,用户一边使用他们一边配合修改,软件慢慢成熟起来。

测绘遥感信息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被评为“国家重点实验室计划先进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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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李德仁又被评为中国工程院院士,成为测绘界目前为止唯一的双院士。

年,李德仁当选为原武汉测绘科技大学校长,一直到年学校与武汉大学合并。


  既要履行校长的义务,也要承担双院士的责任,李德仁感觉特别辛苦,每天上午8点上班,一直到下午6点,吃完饭7点看新闻,7:30与研究生讨论到10点,10点以后他就一直写东西到第二天凌晨1点。


  早在德国留学的时候,李德仁了解到,根据斯图加特市的传统,市长要在每年圣诞节到来的前三天拎着篓子上街讨饭,要走遍城市的大街小巷,在圣诞节前将发现的问题通通解决,市长的任务就是管大家需要管,但没人管得了的事情。


  李德仁亲眼见到市长讨饭并深受影响,他觉得校长就是要管整个学校需要管、但一般师生管不了的事情。


  在当校长前,他发现学校的教师宿舍没解决,工资没上去,学科没有拓宽,于是上任后就主要抓了这几件事情,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


  当年正是国家将“科教兴国”提到很高位置的时候,响应中央解决教职工住房的号召,在不少学校“改造旧学生宿舍当教师宿舍”的路子下,李德仁另辟蹊径,“还筒子楼为学生宿舍另盖新楼”,盖了5栋青年楼当教师宿舍,他觉得旧宿舍有长达40年的楼龄,拆来拆去很不划算。而那些改造旧楼的后来果然碰到一些问题,教师不满意住房,学生没住房,不能扩大招生。


  随着国家投入增大,学校招生规模陆续扩大,学校面积有限,李德仁又想出一招,实行一步到位,号召“学生留下来,教师请出去”,即由学校出资,在校外一花园买下套房子,按国家规定为老师分房,超出的面积则以元/平方米的市场价格出售。这样一来,学生留在学校里家长放心,教师能拥有自己的房子省去了不断搬家的痛苦。


  这在当时的武汉高校甚至全国引起很大反响,老师们有的很不能接受如此安排,不愿意搬家,李德仁就一个个上门去说服他们,给大家做思想工作。当时他并不知道房价后来会疯狂飙升,他只是认准了整个教育发展的方向。可随着社会的发展,李德仁又于无形中为所有原武测的老师们创造了一笔财富。


  大环境好,李德仁又有魄力,拓宽了学科领域,带领学校教育走上了一条优化发展的道路,学校财*收入每年往上翻,从年的多万元翻四番到年的3个亿。

年合校的时候,支持李德仁出任新武大校长的呼声非常高,但最后他竟意外落选,公布领导班子名单的那一刻,在学校食堂电视机前观看现场直播的测绘师生深受刺激,大打抱不平。

后来李德仁在接受采访时说:谁当官,谁不当官,都是短暂的,学科的发展才是重要的,学科是永恒的,官位是短暂的。

时任湖北省省委书记俞正声给李德仁颁发科学技术突出贡献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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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湖北省人民*府授予李德仁“湖北省科学技术突出贡献奖”,这是该省最高科技奖,奖金50万元,时任湖北省省委书记的俞正声亲自为李德仁颁奖。

年,李德仁再次提出一个理论,要把天上的卫星、空中的飞机、地上的移动测量系统与网上的GIS全放在一起,叫广义空间信息网格,要把图像处理、GPS处理由在地上做放到天上做,叫在轨数据处理,他希望能到年构成一个天上、地上合在一起,能够实时更新、处理数据的一个实时、准实时系统。


  李德仁,他已不仅从一个作战员变成参与国家决策的科学家,还从信息领域的一个方向变成单独的一个领域……他已站到了国家的高度,有着全球的视野。


  如今,李德仁已带出了个博士(现多位博士,编者注),数量之庞大,在整个中国可位于前列,他有个心愿,希望自己的思想能够影响更多的人,更希望自己的弟子能从一般的带头人变成领*人物。

而他自己,虽然年已古稀,仍然还在不停地思索,还在看方向,这是他的性格———他总是闲不下来……

李德仁院士的故事之

挂名和尚

在泰州有一座唐朝古庙,是当地非常有名的一座寺庙,稍有点钱的人家一般都会送钱到庙里,希望寺庙将自家的小孩收为“挂名和尚”,以祈求菩萨保佑孩子健康成长。

在李德仁两岁的时候,因为身体不太好,妈妈在庙里给李德仁挂了名,李德仁从此当上了“挂名和尚”,庙里送给他一个挂脖子上的锁,上面有很多链子。

直到现在,李德仁的挂名都没有办还俗,因此严格来讲,他还是一个“挂名和尚”。

蚕豆塞进鼻孔了怎么办

上私塾的时候,有一次,李德仁和小伙伴一起玩,不知道是谁把蚕豆塞到他鼻孔里了,怎么都拿不出来,而且因为鼻腔有粘膜,蚕豆吸水后慢慢地涨起来,时间一久,更加拿不出来了。

李德仁很害怕,姐姐牵着他一起躲在门背后,等妈妈找到他们的时候,李德仁的鼻子因为蚕豆的不断膨胀已经开始疼痛起来。

妈妈把李德仁带到理发店,理发师堵住李德仁的一只耳朵,一只鼻孔,让李德仁闭上嘴巴、眼睛,然后从另一只耳朵不断吹气,利用“七孔相通”原理,终于将蚕豆从另一只鼻孔中吹出来了。

虽然蚕豆最终拿出来了,但这也给李德仁留下了后遗症,直到上中学、大学,李德仁的一只鼻子都有内伤,粘膜薄,很容易出血。

怎样可以被打手心不痛

私塾中体罚盛行,遇上粗心或调皮的学生,先生经常揪学生的脸皮或者打头、打手心。李德仁所上私塾也有一位严厉的老先生,爱对调皮的孩子打手心以示惩罚。

不过,李德仁练就了“怎样可以被打手心不痛”的绝招,那就是:在即将被打手心之前,把手心在粗糙的凳子、椅子上来回磨,磨到手心发烫,这样戒尺打下来就不痛了。

火气旺镇邪

在李德仁还小的时候,由于家庭缘故,妈妈带着李德仁搬到袁家姑婆家。

袁家姑婆死得早,余下袁爷爷总是睡不着,总感觉晚上老是摸到姑婆的小脚。于是就找人看看,说是要找一个火气旺的男孩镇一下。

妈妈就把李德仁送过去,每天晚上洗完脚就抱给袁家爷爷。

李德仁当然不愿意,袁家爷爷就逗他,让他闭上眼睛,然后拿出好几个大饼干桶,有的放花生,有的放糖,每打开一桶,都有不同的惊喜,然后一把一把地抓给李德仁吃。

李德仁抵挡不住诱惑,每天乖乖地和袁家爷爷睡一张床,为袁爷爷镇邪。

数学得分

李德仁小学时候考数学,有个题目是:什么叫真分数?什么叫假分数。

当时的标准答案是:分子小于分母的是真分数,分子大于分母的是假分数。

而李德仁答道:分子小于分母的是真分数,分子大于或者等于分母的是假分数。

老师拿着李德仁的试卷在全班宣讲说:李德仁的这个答案是我没有想到的,他这个“或者”添加得特别好,我给他加3分。于是,那次数学考试李德仁得到了比满分还多的分。

大粪由臭变香

李德仁的中学语文老师是前清秀才,对学生有非常独特的要求,也特别强调自由创作,常常以在课堂上对全班宣读作文方式激发大家的创作热情。

李德仁和其他同学一样,常常在心里想着:这次会不会念到我的作文呢?

在所有当众宣读的作文里,最让李德仁印象深刻的是同学郁兴志(后来是我国驻伊拉克和沙特特命全权大使)的一篇《春假回乡帮父亲挑粪下田》散文。

郁同学家是贫农,放假回家干活,父亲让他挑大粪,他非常不满,以为当了中学生了,自然不应挑大粪。后来,这位郁同学还是挑了,然后浇地,看到庄家开花、结果、丰收,心里非常高兴,于是觉得挑大粪不仅不臭,还是香的。

文章是李德仁点评的,他非常喜欢和欣赏。多年后他碰到了郁兴志大使,还提起这件事,对方非常惊讶地说道:你还记得啊!

不考不玩,小考小玩,大考大玩

上大学的时候,李德仁非常注重学习的方法和效率,每天的作业当天做完,不留尾巴,除了听懂老师讲的以外,他还经常到图书馆翻阅参考文献,补充课外知识。在他的笔记本上,有一条竖直线将笔记本划出一部分空白,这些空白专门记录他查阅文献的知识和心得,以对课堂知识作注解。

由于平时非常努力,李德仁把所有时间都用来消化、巩固和发扬所学到的东西上,待到要考试的时候,他早已有十足的把握。考试不用上课,有很多时间,李德仁就“不考不玩,小考小玩,大考大玩”。

李德仁答题的时间一般不会超过考试时间的1/3,为此他常常被老师提醒多坐一会才能交试卷,怕他提前太早交卷对其他人造成压力。

到日月潭公园照相被当成“反革命”抓起来

文革期间,李德仁在北京三里河国家测绘局研究所工作,学大地仪器的田伯键(后来的副所长)要给老妈妈寄一张照片回去,借了李德仁的照相机拍照。那是年出品的徕卡相机,田一定要李德仁陪着去。他们一行三人走到日月潭公园,以钓鱼台做背景,正摆好Pose准备按快门时,一个班的北京卫戍区战士突然冲上来,端着长枪向他们喊道:“不许动!”上来就问:“你们为什么这个时候对着钓鱼台照相?”田和李反问道:“为什么在公园里不能照相?”不由他们争辩,三个人被带到了海淀区公安分局,这一呆就在公安分局收发室内呆了二十多天。

那天下午从钓鱼台周边一共抓了12个无辜市民,有谈情说爱的,有画素描的,有下班路过的,还有李德仁等3人是来公园照相的。

他们哪里知道,据说那天下午江青与毛泽东吵架,决定搬出中南海到钓鱼台住。为了她的安全,就把那时在周边活动的人抓了。20多天后,时任北京卫戍区司令的温玉成才下了放人的命令。

而这期间,“田、李是现行反革命”的标语已在西安国测局大院内张贴出来。唯有李德仁的夫人朱宜萱有勇气给温玉成写了一封请他放人的长信!

当炊事员,一勺准

被下放到“五七”干校的一年半中,李德仁半年盖房子、半年种田、半年当炊事员。在当炊事员的半年时间里,他从一开始拿小面块试验碱和面粉的比例,到后来完全凭感觉发面蒸馒头,练就了厨房本领,更因打菜“一勺准”深受欢迎。

当时在“五七”干校从事劳动的有多名知识分子,打菜的时候分为两个队,因此每个打菜员至少要打五六十份。

面对一大盆菜,根据不要不够、不要剩菜的原则,李德仁在心里将菜进行平差,见人给菜,女同志少而精,拿大钵的多给点,打菜从不手抖,一勺准,被公认为动作快、公平,大家都非常满意。

半年的炊事员生涯,让李德仁学会了做红烧鸡,非常好吃,他不时骑着自行车赶集,车上绑两个篓子,凡是鸡都要,母鸡4毛2一斤,公鸡3毛8一斤,鸡蛋1块钱19个,那个时候他们可以一个人吃半只鸡。

从德国托运“十大件”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期,在国家实行计划经济的很长一段岁月里,食品、物资极度匮乏,买米买油要用《城镇居民粮油供应证》,要多买一两斤猪肉、鸡蛋、豆腐,更要“走后门”。

年,李德仁完成学业准备从德国返回中国,临走时他利用自己两年多在德国积攒的钱购置了当时中国最流行的八大件,并增加两件变成“十大件”,分别是:电冰箱、洗衣机、电视机、自行车、收音机、照相机、打字机、影碟机、计算机和电动缝纫机,此外还有磅秤和可拉升台灯,那个台灯是在德国跳蚤市场上买的,台臂可长可短,很适合晚上看书,李德仁非常喜欢。

打包托运的时候这些东西整整重90公斤,为此李德仁多付出了不少马克。

个博士

李德仁有个毕业了的博士研究生,是国内带徒弟非常多的教授之一。恩师阿克曼教授有三四十个徒弟,李德仁在其中按时间顺序排名第29。阿克曼教授有条挂脖子上的链子,金光闪闪的,上面全是他的博士生的名字。

李德仁曾有个心愿,希望能在他70岁前带到个徒弟,到年12月18日,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他培养了条好汉。

庐山算命

年10月,全国GIS协会第三次年会在庐山召开,李德仁到会。

大会闲暇之余,李德仁和友人结伴游览庐山,路经一个老道的算命摊。老道看到李德仁,执意要为他算命,李德仁起初不肯,后来扭不过老道的固执就算了一挂。

老道告诉李德仁:你家的祖坟非常好,你40岁以前麻烦不少,40岁以后你也有麻烦,但不会阻挡你的前进。你的寿命可以活到93岁。

当时李德仁已58岁,这一听,还真的有些准确,或多或少有点信服。

算命钱10元。

短信励志

李德仁非常喜欢发短信,也常常通过短信与其他学者、朋友以及他的学生交流心得体会。

一天,李德仁收到一条短信,来自一个从事软件开发的行业学者。这位学者写到:江河流着数据,大地藏着信息,人类探着知识,地球等着掘尺,人匆匆,事重重,银花花,果零零,在浩大的3S世界里,谁同我坚持创新。我心儿是铁似的坚贞,我只要一息尚存,势为创新软件抗争。啊,领导,但愿你的眼能看穿我的生平,但愿你的心能理解我的忠诚。

这条短信的词改编自《夜半歌声》,由田汉、冼星海创作,描写了“九一八”事变后,一对青年男女坎坷的恋爱道路。原词讲述的就是男青年被硝镪水毁容后思念女友的孤独、怅惘的心境。

李德仁看到短信,明白了这位朋友在软件创新上的惆怅,当时他正在机场,在飞机即将起飞前他作创新歌回复道:“创新不怕远征难,万难千苦只等闲。理论研究腾细浪,反复实践走泥丸。难关攻破心头暖,纵然困难志不寒。更喜团队齐相助,成果累累尽开颜。”以此勉励朋友不要太悲观,创新就像长征,需要坚持不懈的努力。

文章刊发《南方测绘》年12月刊

18年的春天,南方测绘集团副总经理缪小林一行来到武汉大学测绘遥感信息工程国家重点实验室,拜访了李德仁院士。在采访中,李院士谈到了“自动化、实时化、智能化的地理信息服务”和南方测绘从“南方制造”到“南方智造”的发展。详情点击图片了解相关内容↑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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